闻新阕收回解衬衫纽扣的那只手，改成双手撑在他两侧，低头和他对视。
宋雁行迷瞪着双眼，等着回答。
空气凝固。
头脑持续不清明的宋雁行在这刻意外的耿直。
“你把我带到这里来，还要脱我衣服，想睡我吗？”
“医生说你要用温水擦身。”
“让闻总亲自来，我受宠若惊。”
听不出信没信，格外有边界感。
闻新阕意识到以他们两的熟悉程度确实不适合做这种事，遂要从床上起来。
“我给简翊和打电话。”
衣服下摆被很微弱的力量拉住了，让闻新阕没能完全脱离床面，他看向拉衣服的人。
宋雁行脸颊的绯红还没彻底消下去，说话渐渐有气无力起来。
“不用擦也不用叫简翊和过来。”
他执意如此，闻新阕不会勉强，但在是不是还要继续擦身这件事上，闻新阕给医生打了电话。
医生完全不意外人会在这个时候醒，听闻新阕的描述，暗道老板动作太慢，都给创造条件还不知道利用，难怪追不上人。
当被闻新阕追问是不是必须擦身的时候，难得良心发现给了个中肯答复。
“能擦身最好。”
言外之意，如果真不想擦也可以。
闻新阕眉眼又冷了两分，挂断电话回到床边，将那枚被解开的纽扣又给扣上了，再将盖在他大腿的被子掀开盖到下巴处。
这一套动作自然又轻柔。
宋雁行偏从中感觉出生闷气在，难道拒绝他那么个大老板给自己擦身，还能让人不愉快到这地步？
宋雁行不敢乱想。
“想喝水吗？”
胡思乱想间，闻新阕端着水杯问。
这时候他还是没多少力气，想喝口水都得靠人帮忙。
既然闻新阕问了，大概也做好帮忙的打算，宋雁行缩在被子里轻轻点头。
闻新阕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，双手探过来隔着被子掐住他的腋下跟抱小孩似的帮他靠坐在床前。
温水下肚，体内的失衡感减去，让人很舒服。
宋雁行小口小口喝着，干涸的唇瓣渐渐被染成了粉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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